但秦想很不喜欢这种自己的人生被人肆意操控的感觉。这一点和他的师父如出一辙，说：“我学的是中医，推拿、按摩，人体经脉，顺带一点内丹姿势，又不是权谋之术，您就算把我摆在那个位置，我恐怕也不能胜任吧？”
陈老头笑起来：“你这一点无欲无求，倒是和我师兄当年一个样。不过你师父是一个古道心肠的人，我当年决意去闹革命，你师父送了我二十块大洋做盘缠，师兄他已经不在了，就冲这二十块大洋，我给你一些报答不为过吧？”
秦想的心神好像也穿梭到了那战火纷飞的岁月，也只有那样的岁月才有澎湃到纯粹的激.情。
陈老头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起来：“秦想，国家真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，不是我胡扯，你愿意报效国家吗？”
“如果用得上我，我当然愿意，但是我就是一个学按摩的，您不能指望我去扛枪吧？”
“这次就用得着你的手艺！”陈老头笑得好像一只老狐狸，秦想这时候才知道上当，不过已经太晚了。
“你放心，国家不会亏待你的，至少给你每天三百块的差旅费。”
“这……您也知道我的工资水平吧？三百块的出差费我好亏啊……”一旦说到钱，秦想是典型的亲兄弟明算账。
陈老头打着官腔回复说：”为国效命是一种荣耀，怎么能说是亏本呢。”
秦想觉得自己真的太惨了。
好处一点没有拿到却要答应去做这么一件很危险的事情，而且事成之后未必会有好的回报。
真是稳亏不赚的买卖。
这天底下，杀头的生意有人做，亏本的生意没人做。
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。
讲一句老实话，秦想对这个任务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但他完全没有不参与的权利，一顶爱国的帽子扣下来，很多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陈老头慢慢给秦想解说起来：
中国的情报机构分成两大系统。
这次任务的执行方主要是解放军这边。
而解放军这边情报系统，又分为两大部分：总参和总政。
因为竞争关系，这两大系统向来不太对付。只有一个人在这两大系统都非常吃得开，这个人姓叶，是叶帅的后人。这是题外话，秦想这次要参与的任务和叶家没有任何关系。
但陈老头提到姓叶的，明显也是给秦想一个暗示。因为这个姓叶的，身有残疾，当年是周总理特批入伍的。
随后姓叶的在整个情报系统之中都吃得非常开。所谓吃得开，不仅仅是官场混得风生水起的意思，而是在整个东亚、东南亚，他都有非常大的影响力，特别是在华人华侨之间。这一股影响力，很容易就变成看得见、摸得着的情报。
只要陈老头还在，秦想未必不能做到姓叶的当年达到的高度。
中国的政治属于典型的老人政治，从高位上退下来的官员一样保有极大影响力。
什么？你说有些官员退下来之后就无人问津了？
不好意思，那应该是他们等级不够，可能连官都算不上，只能算是吏。
只要陈老头一日不倒，就能帮秦想持续运作，飞黄腾达不在话下。
但具体能到什么位置，还得看秦想自己的本事。因为就算扶得住你一时，也扶不住你一世，没本事的人就算到了高位，也只会摔得更惨。
眼下说这些还太早，如果秦想连第一个任务都搞不定，只能说明他没有能力，不值得栽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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